七

这摊子之前只和同事来过一次。

夜幕降临，饥肠辘辘的上班族少女在这个摊子前停步了。

“唔…还是鸡蛋吧。”

青年摊主熟练地拖出张白面饼展开。

滋啦啦，滋啦啦。白色的烟雾在初春寂静的夜晚散开——如同手上一团糟的工作。

两三点雨落在脸上。少女想拿包里的伞，又觉得小题大做罢手。不知所措站在原地，怔怔盯着驶过的车灯映照的飞雨。

“下雨了？”摊主探出头。

“嗯、是啊。”

青年朝不远处的雨棚扬了扬下巴，隔着蒸汽看不清面容，但是是在微笑的。

“——先去躲雨吧。”

“唉？好、好的。”

片刻后，青年熟稔地将饼装进纸袋，朝在雨棚下避雨的少女走来。少女慌乱地迎上前，却尴尬地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

“不好意思！离开的时候忘记带钱，我马上回去拿！”

“不用了，下次再给吧。”

“可是——”

“没关系，我认识你，你是老顾客了。”

这摊子之前只和同事来过一次。

可对方说得如此自然，少女在惊讶的同时心怀感激地接受了这个说法。

“那，我明天晚上拿给你。”

“没关系啦，走好。”

滋啦啦，滋啦啦，滋啦啦。

这场冻雨，似乎变得、有些温暖。